Grenzlose

一个搞兔小号

【14h】【5927】爱的囚徒

短打烂尾选手上线 祝大家情人节快乐


ooc属于我 爱情属于他们


*执掌权力多年的血族伯爵270x他刚转化的小眷属59


*含有大量私设和大白话 




2月14日。


沢田纲吉匆忙地穿梭过香草广场。


四处都是手挽着手的情侣,男人和男人,男人和女人,女人和女人,各个年龄段、不同性别的爱侣们在这个特殊的日子里散发出对彼此的爱意,炙热的笑声弥漫在整个维罗纳。这座本就浪漫的城市于此时陷入了浓情蜜意的恋爱漩涡。彭格列的十代伯爵再怎么不解风情,也知道今天有多特殊。


但他太着急了,此刻的他完全顾不上那些他刻在身体记忆中的礼仪,只是一边苦笑着向无意中撞到的行人致歉,一边顶着他们好奇的眼光寻找那个走丢的小吸血鬼。


这件事本不用身份高贵的伯爵先生亲自来做,无奈今天是情人节,维罗纳一直有“浪漫之都”的美名,此刻深深浅浅的玫瑰红几乎凝成实质,充斥在空气中。善解人意的伯爵先生为下属们放了个假,并发自内心地祝愿他们能有美好的一天。


可惜好人没好报,好血族也不行。


这一切说来话长,简而述之,就是他刚转化成功没多久的小吸血鬼走丢了。


虽然沢田纲吉血统纯度极高,可以短暂地抵御阳光,但他并不知道那个小吸血鬼是否也继承了他的这份能力,毕竟他的五位眷属中,获得“日行”的也只有笹川了平一位而已。


众所周知,阳光是血族的最大弱点。


幸运的是正午已过,原本阳光灿烂的维罗纳现在似乎下起了小雨。


这让沢田纲吉又回想起了那次意外。


那天晚上也在下雨,雨夜总会发生些什么,毕竟大雨总能洗去罪孽与痕迹。他为了表示自己对密鲁菲奥雷家族的诚意,并未出动瓦里安,而是选择亲自执行清扫背叛者的任务。


狱寺隼人是他意外的发现。


宽敞的仓库四处横尸。干涸的、带着浓重铁锈味的暗红色鲜血和鲜艳欲滴的正红色鲜血交织在一起,几乎铺满了整个旧仓库。集装箱上、水泥地上、劣质的墙壁上,全是溅射到的血液。显然这里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争,但并不符合血族的战斗美学。


沢田纲吉皱了皱眉,他似乎来错了任务的执行地,这里显然属于人类,毕竟他闻到了硝烟的味道,血族又向来不屑于使用枪械。或许是是情报传递错误,又或许这本身就是密鲁菲奥雷的首领——那个叫白兰的血族用于捉弄他的玩笑。


也是时候该让白兰明白彭格列的伯爵并不是没有脾气的软柿子。


沢田纲吉抚了抚无名指的指环。


“您……是血族的大人吗?”


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了他正在考虑如何收拾白兰的计划,他下意识瞬移到了声源的身后,指甲骤尖锐起来,虚虚握在女人脆弱的脖颈上。


银发的女人长发如瀑,她素白如陶瓷的肌肤上沾满了浓重的鲜血,怀中紧紧抱着一个少年。根据他们同样的银发与相似的五官轮廓,沢田纲吉合理地推测,那应该是她的孩子。


“你想要什么?”他并未付出行动,仍然只是保持着虚握的手势。


很久以前他也对人类抱有善意,傻乎乎地将血族最重要的秘密告知于人,而他最大的收获,即是后背触目惊心的十字烙印。托了那些他曾以为是朋友的福,年少的小伯爵终于明白了“非我族类,其心必异”的道理。


“我没有恶意,大人,真的!我向主启誓……不,我愿意为您献出生命,只是求求您,求求您……救救他,救救我的孩子!”


那孩子胸口上开了一个黑漆漆的窟窿,正常人都能看出他活不长。鲜红的血液正源源不断的从窟窿中涌出,并逐渐渗透到衣服上,女人的白裙子染上大片大片惊心动魄的红,绿眼睛里充满了哀求。


那是一个母亲的眼神。


疯狂又卑微,炽热又哀伤。


他有些想母亲了。


沢田纲吉闭了闭眼,松开了手。


“我只是个血族,而能救他的方法只有一种。”


女人有些激动,松开一只手,紧紧抓住沢田纲吉的西装外套一角,“我知道!我见过您,在晚宴上,先生和我说过,您是个好人……”说着说着,她的眼神又有些暗淡无光,但很快又提起了精神,“只要这孩子能活下来,什么代价我都愿意付出。”


沢田纲吉并未在意她小小的冒犯,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道“即使他并不知道你的付出?即使他会失去人类时的一切记忆?即使他于一无所知的情况下丧失身为人类的权利,即使他再也不能行走在阳光下,终日与黑夜为伴,成为人人口中可怖的血族?”


女人有些绝望,她看了看怀中的少年,颤抖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很快便下定了决心,她轻柔地将自己的孩子平放在地上,跌跌撞撞地站了起来,向沢田纲吉行了个标准的礼。


“是的,只要他能活下去。”她露出了一个破碎的笑容,“这孩子就拜托您了。”


“那么,如你所愿。”


沢田纲吉微微点了点头,即便他知道女人已经不会再回复自己了。


她死了。


好像一只轻飘飘的蝴蝶,没有任何征兆的凋零。


沢田纲吉轻轻抬起少年的头,用牙咬下了自己的手套,又咬破了自己的左手食指指尖,又用右手的两指撑开了昏迷中少年的唇瓣,灼眼的橙色血液一滴一滴地滚落至少年的喉中。


奇迹般地,少年胸口的窟窿开始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复原,他的皮肤开始失去光泽,成为纸般无机制的苍白,他的獠牙开始迅速地长出,子弹从他新生的心脏中挤了出来,掉落在地上,发出清脆的一声响。


这是科学无法解释的伟力,也是无数人类害怕血族却又追捧他们的原因。


沢田纲吉沉默地看着这一切。


少年睁开了眼睛,沢田纲吉见过太多成色上佳的翡翠,却没有哪块能比得上这孩子的绿眼睛来的摄人心魄。


他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和他死去不久的母亲不同,并非无力,而是他对新身体的不熟悉所导致的。


“我是……谁?”他有些好奇地张望了一下,看见女人尸体的时候却怔怔地落下了一滴眼泪,“好奇怪……这是什么……为什么……会难受?”他茫然地伸出手,接住了这滴眼泪,并不明白这种情感象征着什么。


“你是狱寺隼人,是新生的血族,是我的眷属。”


沢田纲吉摸了摸他的头,露出了今天的第一个微笑。


他不知从何处变来了一束白花,将其放在女人的胸前,便撑开一把黑色的大伞,牵着狱寺隼人的手,走出了仓库。


滴答、滴答。


缠绵的雨声打在漆黑伞面上,也打断了沢田纲吉的思绪。


那天之后他将狱寺隼人带回城堡,并宣布这是他最后的眷属时引起了不小的轰动。眷属的名额本就珍贵,每代伯爵的眷属只能有六个,他们共享伯爵的生命与能力,并承担着保护他的责任。他的前五个眷属都是各有特色,虽然个性有些古怪,但实力却通通折服了长老们,唯有最后一个不如吸血鬼愿。


毕竟狱寺隼人还是个少年,一个少年如何能承担起保护伯爵的责任?怕是要伯爵来保护他,这不是本末倒置么?而且听说原本只是个人类,承蒙十代伯爵的恩惠才转化为血族。


在这样的思想下,主动和狱寺隼人搭话的血族少之又少,再加上沢田纲吉由于公务繁忙,并未经常探望他新的眷属,彭格列家族的血族们纷纷猜想是不是十代伯爵也不喜欢这个新的眷属,只是中了那狡猾的白兰的陷阱?不得不为?


一定是了!一定是密鲁菲奥雷首领的阴谋!一定是他欺骗了十代伯爵的善良!


血族们就这样你传我,我传你,飞快地得出了统一的非官方结论。


彭格列的十代伯爵是个善良的血族,虽然用“善良”来形容一个血族本身就十分可笑,但——他的确如此。


这是总爱搞内讧的血族们极少统一达成的共识。


沢田纲吉撑着伞停在维罗纳石桥前,他无心欣赏那些镌刻于桥上的永恒誓言,仅仅望着阿迪杰河湛蓝的水叹息。


他已经转遍了维罗纳的大街小巷,依旧没发觉狱寺隼人的踪影。本来血族对眷属的特殊感应也因他担忧狱寺隼人会感受到束缚而不自在,结契之后便趁着狱寺隼人还在沉睡时解开了。


忧愁的伯爵有些不耐烦地扯了扯自己的羊绒围巾,开始反思是不是自己被狱寺隼人讨厌了。


狱寺隼人无法理解。


他无法理解为什么十代大人会如此疏远他,明明都是十代大人的眷属,沢田纲吉却从不依赖他,甚至主动切断了和自己的眷属联系,是他做错了什么吗?那些血族们总是窃窃私语,说他曾经是人类,是十代大人的累赘,是十代大人讨厌的存在。


明明不应该是这样的。


他第一次睁开眼睛看见的就是沢田纲吉,在他空白的记忆里,那位至高无上的存在占据了一切。


是沢田纲吉给了他名字,给了他生命,给了他可以回去的、名叫“家”的地方。


狱寺隼人永远不会忘记沢田纲吉握住他手的感觉,明明都是没有体温的血族,他却实打实地感受到了温度。


明明十代大人会冲他露出温柔的笑,还会轻轻地摸他的头。


“岚守还是个孩子呢,也难怪伯爵大人对他不管不顾。”


“凭什么是他?伯爵大人一定是中了陷阱!才会选这么一个家伙做眷属!”


“他只是伯爵大人捡回来的玩物而已,不用太上心,就算是眷属,也只是个名不符其实的赝品。”


那些闲言碎语总是以各种方式传入他的耳朵,明明不想听,血族的优越听觉和那些家伙充满恶意的眼神却总是能让他骤然坠入寒冬。


狱寺隼人回过神时就已经发现自己跑出了彭格列的城堡,他沮丧地、漫无目的地走着,仿佛这样能让他郁结的心情能好些。


可恶!要是我再长大一点,一定不会比十代大人的那些眷属差!


他一边想象“未来的自己为十代首领两肋插刀,十代首领紧紧握住他的手笑着说果然还是隼人最可靠”的场景,一边飞踢路上的小石子,恶狠狠的样子好像在踢那些喜欢嚼舌根的可恶血族。


到底是少年人,气来的快去的也快,狱寺隼人很快打起了精神,他步履轻快地穿过一条小巷,哼着不成调的歌,心情颇好的在卖花的小姑娘那里买了一支还挂着露珠的红玫瑰。


该回家了,好想见到十代大人啊。


唉,要是我能再快点长大就好了,这样就可以早点帮十代大人处理公务,就可以和十代大人待在一起更久了。


狱寺隼人心想。


他深吸一口气,加快了步伐,朝着石桥跑去。


“隼人?”


沢田纲吉诧异地叫住了那个戴着兜帽,正在飞奔的少年,换做别人他也许认不出来,毕竟繁忙的公爵大人并无心于熟悉每个下属的身形,但狱寺隼人显然是个例外。


“十代大人!!”狱寺隼人欣喜若狂,他下意识地想掀开兜帽,却被沢田纲吉一手按住。


沢田纲吉有些哭笑不得,又带了些责怪,“你忘了我们是什么了?隼人?我之前教过你什么了?你怎么连伞也不带?还好今天的阳光不算太大,还有,你怎么偷跑出来也不和巴吉尔说声,我找了你半天。”


狱寺隼人脑袋里一下炸开了花,他先是结结巴巴地道歉,说自己不应该乱跑,又慌慌忙忙地告诉沢田纲吉他似乎是遗传到了“日行”的能力,唯一没有透露自己是听了闲言碎语才跑出来的原因,不是善良也不是好心,只是单纯不想让十代大人知道自己那些阴暗晦涩的情绪。


他总是希望自己能在十代大人眼中能更成熟一点,更可靠一点。


沢田纲吉几乎要怀疑自己看见了这孩子头上委屈巴巴耷拉下来的小狗耳朵,和身后疯狂摇的微尾巴。当然,这只是他的错觉。


他含笑搂住了狱寺隼人的肩,将伞的庇护分享给来他,全然不顾那孩子瞬间从脖颈到脸颊涨红的脸,道“就算有日行能力,阳光也会对我们的身体造成伤害。我不是在责怪你,只是担心你没有保护好自己。”


“还有。”沢田纲吉顿了顿,还是有些犹豫地问出了口,“隼人会讨厌我吗?”


“您怎么会这么想?还是说我做了什么让您误解的事情?我绝对!绝对!永远都不会讨厌十代首领您的!”


他显然有些失控的大喊,却又为自己的莽撞与失礼自责。


沢田纲吉搂着他的手紧了一下,很快又松了下去,“即使是我强行把你变成血族?”


他问道。


“是。”


狱寺隼人坚定地回答。


他倔强地站在原地不愿多前进半步,用那双绿眼睛深深地盯着他的十代大人。


“我早就知道了,十代大人。”


他一向聪明过人,做人时如此,做血族时更甚。


早在最初听见谣言之时,狱寺隼人便开始着手了对自己的调查。


人类也好,血族也好,只要能留在这位大人的身边——


怎样都好。


“在您对我伸出手的那一刻,我就注定陷入罪孽的沼泽无法自拔了。”


狱寺隼人从右手衣物的口袋里掏出了一支玫瑰,由于主人的肆意奔跑,玫瑰上的露珠已经掉了,花也有些皱巴巴的,他注意到了这些,但已经没有别的选择,只是虔诚地,着了迷般地踮起脚,将这支玫瑰插入了沢田纲吉的鬓角。


“我早就是您的囚徒了。”


他轻声说道。


沢田纲吉没有说话,他只是俯下身来,于自家眷属的额头上,印下了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

评论(5)

热度(64)

  1. 共2人收藏了此文字
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